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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《那一抹青》《 城之传说》 (作者:谢洋)

    发布时间:2007/2/1 17:16:15    |     文章来源:     |     阅读次数:
    那一抹青 (小小说)

    青这颜色,冷冷的透着一丝清高,在极底处倒显得有些惨淡的艳。

    "该起了吧,"顺着烟味一起,飘过来的是一句有点冷丝丝的话语。

    月光顺着女人光滑的背脊一路而下,丝毫不曾留恋,许是见的太多了,许是比之更清高。而被单已经有些发黄了,夹在乌黑的发丝,女人白皙的肌肤中有些不伦不类。只是终究还是在生活里是和谐的,无关目光,无关心态。

    女人背着他起了,动作没什么大的犹豫或是迟疑,天经地义般的幽雅,对着镜子梳头的时候,一张脸加一个黑色的背影有些滑稽。伊是背对着镜子坐的,姿势不甚雅观,不过捏着烟的姿势极是好看,伊抽的是555。

    “结婚吧?”女人微微扯开的嘴角有些许苦涩。眼角边的皱纹应是期待着有人去抚平的吧。

    “为什么女人都喜欢要一些没有答案的答案呢。”男人掐灭了烟,快速的下了床,带上门的时候声音极轻。

    女子还是幽雅的梳着那头青丝,在镜子里的脸平静的毫无变化,看的出不是第一次问这个问题,也不是第一次得到这个答案,凌乱的屋子,凌乱的心应该也不是第一次吧。女人的手突然颤抖了下,在发丝里寻找起来,如同一丝希望,许更是一点绝望。随着女人高举的手,逐渐向透进屋的月光靠拢的时候,有一种凄惨的白色在屋内闪了下,又湮灭在黑色里。女人的眼神在镜子里有点痛楚,又有点哀伤。不过转换了几次后,终究还是一种认命的麻木。


    女子记得最近换工作的时候,老板曾经问她,结婚了没,她笑笑说不曾,只是老板闪烁的眼光又看在年龄一档,触目惊心的32岁,老板又很谨慎的问道,可有男朋友,女子依旧笑笑坦然的说,未曾。不过在恍惚瞬间里,男子的身形一晃而过,又瞬间被否定,还是坦然与孑然。在带上门离去的时候,老板依旧用一种狐疑的眼神上下打量着,女子挺直了腰,将门带上,隔绝了所有审视的目光后,腿肚原来不是如所想象般的坚强,抽搐着抗议连日的奔波。


    女子也记得前些日子与母亲在沙发上的对话,母亲小心翼翼的眼神,喃喃的打探女儿生活时的摸样,女子的心一阵阵的紧,着实是不该的,料在这个年纪,别人家的孩子都会牙牙学语了。叹着气,幽幽的回了母亲,还早吧。目光有些空洞,是谁说的,在想一件不可及的事物的时候,人的眼神会变的恍惚起来的。母亲别开脸去,神情似极关注剧情,然女子知道,母亲的心早操劳碎了,如同那双苍老的手与沧桑的脸。

    女子又仿佛在镜子里见到那个娇俏的摸样,那种小鸟伊人的体态,恍惚在镜子里见到那不顾一切的神情,轻轻的问了句,悔了不曾?镜子里的脸长长的叹了口气。松了松手,空了。

    带上门的时候,房间因不再有人的气息而显得空荡起来,手上的行李极重,不过怎么也比不上屋子的重,沉沉的压的透不过气,啪的一声,有什么东西似在屋里碎了。去了。

    应是镜子吧,如果镜子也会说话,那么镜子里是不是所有美丽的都成了丑陋。

    那也无从得知。不过那一重厚厚的青色窗帘在月光下依旧沉重,把那个屋子变成了另一个空间。密闭。

        城之传说 (小小说)


    这是一个疯狂的世界。
    用来纪念灵魂最底层的抑制与隐忍。
    我的城--空城。

                ———题记



    一、城·空城


    城的名字叫作空。

    我们住在空城。天红,没有阳光,没有夜。


    空城里的人四处说话。男人长发,无棱角。他们的唇始终处于半闭合状态。


    空城没有植物。


    空城人见过的唯一异类,是他们豢养的一种鸟类。鸟红色,没有翅膀。整日温顺的跟着空城人,走路,说话。无恐惧感。
    它们与空城人一并是这城的主人。


    空城没有烟。人们嚼一种叫做洛洛塔的叶片。叶片每年冬天从塔城成批的运来。


    空城自闭。每年只在最阴霾的冬末打开城门迎来从塔城运回的叶片。全城在这样萧瑟的冬天迎接他们未来一年的消遣。洛洛塔的气味很容易使人沉醉,并迷恋其中。


    无数个下午,空城人咀嚼这样一种叶片。他们牵着无翅鸟在长街上咀嚼,整个城发出一种巨大的嚼动的声响。声音空洞,且盲目。如蚕蛹。


    洛洛塔鲜红的汁液从空城人的嘴角渗出,斑驳如镜。


    因为没有夜,空城人不做梦。



    二、灰鸟乐队


    乐队里四个男人,主唱风,贝斯手光,架子鼓手野,键盘手乌。


    他们剃着清一色的板刷头、尖锐,始终有刺破天空的趋向。


    乐队没有名字。风说,我们所表达的并非我们所愿。只能空缺。


    我们最初的音乐从风的旧木匣收音机学得,而空城人不相信声音可以用来歌唱。他们只会说话。


    我们在一年冬天搭运叶片的车去塔城。我们砍下新鲜的洛洛塔的树桩。它们干燥,可是木质细腻,有极深的不对称纹理。这便是我们乐器的雏形。


    空城人迎接洛洛塔叶片到来的时候,我们正在车厢的最深处刨制木桩。做出的乐器简陋,只能发出单调的D音阶,音质粗糙、直接,低徊不已。


    我们的第一首歌《乖》:


    你要听话/要乖/你知道白色天空黑色阳光/你知道我们喝水/触摸/生病吃药/我们活/这个世界沉睡乖/不要报怨/上帝宠爱沉默的灵魂


    歌在雾最浓时唱。这个时候空城人在打盹。小孩逃出来,他们听,不停的摇晃。


    我们不说话。彼此只有乐声。


    乐队受到小孩的欢迎。他们后来听了风的关于飞翔之鸟的下午。他们相信,并开始叫我们,灰鸟。


    只是小孩长大,他们长大便被称为空城人。他们头发长长,彼此调侃各自的过去。他们听过的歌,他们的沉默。


    仍有新的小孩过来,他们听我们唱,快乐。不住的摇晃。


    小孩叫乐队,飞鸟。



    三、风


    关于一只飞翔的鸟的下午。


    风说,他看过一只飞翔的鸟。迷雾散去,鸟的羽毛丰盛,灰色。划破天空。


    风说,那只鸟没有脚,一辈子只能睡在风里。


    空城人传言,风就是在那个时候疯了。


    他们不知,风只是在享受整个过程。中间没有苦难,没有挣扎。从此岸到彼岸。他没有信仰,他要找的全能够找到,他所依存的只有他自己。不需与人言语。



    四、野


    野离开家。把头发剪成我们的式样。他把架子鼓打的震天响。他笑。这是他找到的最好的发泄方式。他留在这里。


    世界一片混乱。


    野时常无缘故的哭。哭声很大。风说,野只是个孩子,执意停留在原地。他说,乌、光、我们必须照顾他。


    可是乌知道,野最终会长大。像离开家那样离开他们。


    野在一个红雾弥漫的下午消失。有人说他看到了那只没有脚的灰鸟,受了惊吓,回到原来的家。也有人说,他看到灰鸟,他跟着灰鸟到了疯人院,看到风,他留在那里。


    我始终相信第一种说法。野是孩子,他如一切小孩一般相信灰鸟的说法,把它当作童话一样坚信。

    他与他们唯一不同的是,他看到了那只灰鸟,他觉得受了欺骗。离开这里,回家。当孩子不再需要发泄,家是他们最安全的地方。没有欺骗。


    很久以后,乌遇见对面的他。乌喊,野。那人给他陌生人的微笑。那人说,你叫我吗,我不是野,我叫家。



    五、光


    光在寻找黑暗。


    只有找到黑暗,才能接近尽头的阳光。光的表情严肃。


    然而他最终被光芒刺伤。


    空城人用他们的中庸制造出光筒。他们在一次化学试验中找到光。他的板刷头太过鲜艳,那是空城人的目标。空城人把光筒射向光……


    我们找到光时,他的眼睛已经溃烂。他兴奋。他说,你们知道吗,我已经找到黑暗,可以不必歌唱。


    可是光筒里的芒在他的身体里面继续腐烂。光死亡。


    那是我第一次见亡人的血。血白如光。纯洁。没有悲伤。




    六、乌


    风找到我,他说,你来参加我们的乐队,你来。他喊我,乌。


    乌没有目的。乐队演出的时候,他弹琴。十指倾泻如一场华美的自恋。


    他沿空城乱走。他不清楚自己是怎样在这样的城里长大。他的头发在雾里很招摇。他自己并不明白。要做的都没有做。


    乌自己看着乐队离散。


    时间荒诞。乌所能做的只剩说话:风没有疯。我们是好人。


    风没有疯。这是乌一直强调的。


    我终活着。很久以后,我被送进博物馆。人在我面前驻足,指指点点。他们说,看,空城人。


    那个时候,我的头发已经足够长。没有人记得我的名字,乌。




    七、传说


    许多年过去。人们说,空城,只是一场传说。




    后记:

    王者仁也,仁者智也,智者灵也,灵者神也,神者气也;

    气者空也,空也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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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故名空城

    其实,我们每个人的心中都有座空城。。。。。

    (作者:宣城市盐业公司 谢洋)